风筝没有风

圈地自萌,自娱自乐,社恐一个

【黄药师x梅超风】伤逝

牛家村客店后园。

梅花满地。

一个青袍怪客站在一个坟堆之前,手执玉箫,纵情吹奏。

他那么一直吹着,像遗忘了时间。

直到太阳慢慢西斜,他身后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轻声咳嗽,这青袍怪客才终于把手中的玉箫放下。

“师父,梅师姊孤苦半生,如今得您时常来她的坟墓前洒扫,又能听您吹奏替她安魂,想来她也是安心了。”

那中年男子便是黄药师之徒,陆乘风。当年黄蓉为躲避西毒欧阳锋追捕,将西毒引到归云庄,累得整个归云庄被烧成了白地。陆乘风一怒之下,举家北上,不再做太湖群盗首脑。

他闲来无事,便时常陪黄药师出游,顺带来给师姊梅超风扫墓。

青袍怪客,正是陆乘风的师父,天下五绝之一的黄药师。

看着沉沉暮色,黄药师放下手中玉箫,凄然说话。

“她对我既忠诚,又是舍命护我而死,我如何能不常来祭拜于她?”

黄药师叹息了一句。

“师父师父,我不要长大,我一辈子跟着你学武功,陪在你身边!”

“师父师父,‘万古云霄一羽毛’,您的武功才略,当真是‘万古云霄一羽毛’!”

俏丽的身影,毫无心机和做作的可爱人儿,浮现在眼前。

师徒相处的一幕幕,仿佛就在昨天。

黄药师双目含泪。

“花间不饮泪沾衣。如今但欲关门睡,一任梅花作雪飞。

我终究还是老了,也不知从今往后,我还能给她祭扫几次?”

“师父武功盖世,又深通医药,必定能够寿比南山,又何必有这伤感之语?”陆乘风说道。

“能医不自医,这道理,乘风你不懂么?”黄药师一笑,“何况心病还需心药医,我这病啊,怕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心药了。

只能时常来她的墓前,给她吹奏一曲,算是缓解心痛吧。”

“那……师母的墓呢?”陆乘风终究是好奇,忍不住鼓起勇气问道。

因为他知道,自己的师父已经好几年不踏足桃花岛了。

“阿衡的墓,有蓉儿和郭靖看护,必然时常得到拜祭,我何必担忧?”黄药师摇了摇头,“现下他们小夫妇在桃花岛上过得很幸福,蓉儿把郭靖的大师父接了过去,日日孝敬,一家人和和睦睦,我回去了,只能徒增烦恼罢了。”

陆乘风低头,不敢再说。

他心知小师妹的性情,和师母一般无二。若是对心爱的夫君以及夫君看重之人,那是舍命倾心相待,可是对旁人,未必能有如此有心了。

师母之墓据说当年曾被郭靖一怒之下砸坏了好多,小师妹虽然悲伤,却也不忍对郭靖责怪。如今那墓碑,也不知道恢复得如何了。

想来,师母之的灵前,倒未必如梅师姊这墓,终日有鲜花和箫声相伴呢。

若说梅师姊是命中多劫,逃不过那种种命数,那师母呢?她又为何要遭这人生的无情戏弄?

“且夫天地为炉兮,造化为工!阴阳为炭兮,万物为铜!”

黄药师见陆乘风眼神黯淡,似满眼愁怨,终是一笑,念出了这句诗。

“世人皆苦,你何必如此多愁?”黄药师说道,“时间尚早,我们不妨再去游历一番吧。纵然是死在了路上,那也是快事一桩了。”

“徒儿遵命。”

陆乘风躬身,拄着拐杖,和黄药师一前一后地缓缓走出后园。

一阵夜风吹过,吹起了满地的梅花。

梅花飘上空中,伴着风声,很美很美,仿佛一直在吟唱着那句:

“阶上簸钱阶下走,恁时相见早留心,何况到如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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